零七年春合肥演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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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登殿

2007.3.25

與合肥安徽省徽京劇院合作

 

薛平貴:張    宇
代    戰:鮑惠文
王夫人:王蘭芳
王    允:張    凱
京    胡:王小英
二    胡:王道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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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起解(三)

2007.3.24

崇公道:王鴻喜
京    胡:王小英
二    胡:王道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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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起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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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起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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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宫(三)

2007.3.23

楊四郎:張    宇
京    胡:王小英
二    胡:王道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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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12日从合肥回到北京,相隔不到一周,我于18日晚带着比前番更多的行李又来到北京火车站南下合肥。换大箱子主要因为[大登殿]新做得的玉带怎么也塞不进原先那口;而这次演出是三个折子戏,光是鞋就三双(行前曾问过梅剧团管箱的老师,[大登殿]能否穿[起解]的红彩鞋?老师说白穗子不行的)。[起解]从头到脚,除了鱼枷都拿了;[坐宫]旗袍、花盆底;[大登殿]衬褶、腰包、红蟒、玉带都不能少。这些还只是所有行李的三分之一呢。打车到车站,下来就傻了,因为出租车老远就停下,得上上下下的穿过地铁站才能到。正为三大件行李发急,过来一名兜生意的,说五块钱给我拉过去,就听他的了。可是说真的,有点后怕啊,万一是坏人拉了就跑我又能怎么办呢?快到站门口了,那人伸手暗暗说,“快!给钱!”得偷偷塞过去,才知原来这是会被取缔的呢。

 
  我这趟车买的是硬卧下铺,大行李箱无处可搁,只能是直立着放到睡铺上,如此一来我腿都伸不直啦。加上在北京、合肥两个车站不免还是要一个人上下折腾,第二天一早出得站来已感到腰痛了。很不幸的是一到合肥就出了状况,原先以为有人妥善安排住宿的,结果完全没落实。如果不是头一天出门前已感觉到事情不大妙,急匆匆开开电脑从网上连络了在合肥的旧识、也是中国京剧网站聊天室管理明珠姐,这天早上会更惨的。

 
  到合肥才七点半,实实不好麻烦明珠姐去接我,自己排了很久的队打车来到上回认得的那个二十四小时小吃店,坐下不久明珠姐赶到了,开始继续为我电话连络前一晚就在找的人;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明珠姐看我一夜没睡好,人又累又急,建议我先去开个钟点房休息补补觉,她再接着帮我连络。于是我们来到跟安徽省徽京剧院有协议价的宾馆,开了三小时钟点房。明珠姐叫我赶快睡一下,实则我也没怎么睡,还忙着化妆把自己弄得好看些,不要显得那么狼狈,因为我知道下午就要排戏的,我好强,不想让人看我没精神的样子。到了中午,住宿仍未获解决,我只得把钟点房改为过夜,还跟正从苏州等地赶过来的王小英女士、吴春华女士联系,把生变的情况告诉她们,然后靠明珠姐帮忙请京剧院派人来签个协议价,让柜台多留三间房。热心的明珠姐中午还请我吃了饭,没有她费心照顾的话,真不知这整整一上午怎么办。我的心情糟透了。

 
  下午本来是两点半就要排[起解]的。饰崇公道的王鸿喜老师还有课要上,苏州一行人也没赶到,所以延后了些。唯一感到高兴的是到排戏时我状况竟然还不错,嗓子一点没坏。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没有二胡参与响排的这件事原来还隐藏着此行的另一危机。我晚上跟京胡王小英老师简单吃了点东西,跑到网吧写了篇名为“出师不利”的网络日志,回房休息,结束了不大平顺的第一天。

 
  第二天我是轮空的,并没有排戏日程。我先把房间从原先那个高档标间换到普通单间,然后一个人去到上回丢了定金的电子商场,把
mp4买到手了。接着仍是靠明珠姐帮忙,带我到了王鸿喜老师府上,拜望王老师的夫人∼高龄八十多的谢黛琳老师。谢老师是梅兰芳先生弟子,因腿伤行动有些不便,精神还是很好,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客气得不得了,跟王老师一样都是非常非常亲和的老人家。聊到看过我以前演出[起解]的光盘,谢老师很是鼓励我。我知道谢老师对那份光盘里的口型曾提出过一点意见的,可是当着面谢老师只是鼓励跟夸赞,这是老人家爱护我,我很感激。临别时谢老师一再说,她腿不好,不能下楼去看演出,还有家中刚搬动过,没招待好等等;我说等这回演完了,一定再送呈光盘求教。

 

 
  到了晚餐时,听王小英老师跟吴春华女士说到白天她们响排两出戏的情形,我才知道,原来前一日没人拉二胡是有原因的,内情在此不细表了,反正当时分析,还不是很好解决呢。唉,好容易我这一天情绪平稳些的,又开始着急上火了。

 
  21号这天,张宇先生也到了合肥了,我们响排了[坐宫],仍然是没有二胡在场;不过,经过商谈,问题是已经解决了。最终确定担任二胡的王道庆老师,是京剧院退休的老师,他因为白天别处上课,都无法参加排练,要用晚上的时间加班,到宾馆来对腔,很是辛苦。本来我以为这天晚上可以对一部分的,可是吴女士的戏对完已很晚了,我的三折戏就一并等到22号再对。

 
  连着几天的焦虑,我不得不靠药物入睡,22号这天是我长这么大把自己泡在戏里最长的一天!上午响排[大登殿]、下午二度响排[坐宫](都没二胡),晚上在宾馆跟两位辛苦又认真的王老师一口气连着对了[坐宫]、[起解]跟[大登殿],嗓子不免出现疲劳现象。然后我的表叔、表婶来宾馆看我、明珠姐也来谈中国京剧网落实网络直播计划的事,我到快十点了才去吃晚饭,累得也没胃口。这时,离正式上台,只剩20小时了。

 
  23号,晚上[坐宫]就要上场,从这日,因为不能沾味精,我中饭又开始啃面包啦,只能靠早餐各式各样的多吃点补充一下。我考虑到自己的体力,把这天早上的二度响排[起解]放弃了。 早上吃早点时,张总约了专程从上海赶来的王树滨老师跟我听他谈日后对京剧事业的一些理想与构思;我能结识张总,最早就是王老师介绍的,这日的小聚别有意义,王老师也显得很开心。而张总在白天为了再确定一下二人的一些对白,叫我跟着再看一遍音配像光盘,这是为了上台求好,当然要配合的。下午好好睡了一觉,确保自己处在最佳状态。

 
  这几年到大陆演出,几乎都是日场,还真是好久没在晚上登台了。“早扮三光”嘛,我五点就出发前往后台了。宾馆离剧场虽很近,可是提着不算轻的各样物件走过去,还是蛮费劲的,一路上不断换手拿包包。这晚的戏是[挑华车]、[状元媒]、[坐宫],我到后台时八位[状元媒]的宫女正在拍彩,其中有些是还没出科的小女孩,热闹得很。因为上回到合肥拍定妆照后,我看了像片,感觉脸胖了些,所以这晚跟容妆老师商量着调整,可能是改用我的长大绺老师不顺手,我自己又把片子往前推得太多了,再加上脑门儿也留得太小,扮出来比定妆那天更不理想了。这种问题真的很难避免,我自己不会贴片子,对[坐宫]这样的扮像经验太少、更找不到;容妆老师对我还是很陌生,即便是十分有耐心的帮我调整,终归不容易那么快掌握到最佳造型啊。我想起在网上某论坛有人跟帖,看了我贴的[坐宫]定妆照说了不少损话,叫我“猪”,说我“扮像寒碜”,还骂我“无聊”,说我手帕拿得不对、唱不出好戏、还叫我哪里凉快去哪里!我此行不大顺,在合肥演出前看到这帖真是很心酸的;虽然我知道,网上的话不用太认真。作为票友,这样千里迢迢的跑到外地演出,容易吗?连容妆马老师都说了:“专业的演出,用多少东西是我们扛,你演出,是自己扛啊!”我不知道为什么网上总是有人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事实上到了后两场梳大头的戏,扮得就挺好挺好的了,凡事都得容人有个磨合的过程不是吗?至于戏唱得好不好,我也都会在网上公布视频等候大家来批评,
为什么要在我演出之前就这样打击我呢?我坚持了二十多年了,也不会因为哪个人说了哪句话就灰心丧志的啊。


  话说回来。安徽省徽京剧院的小剧场是新修的,小小巧巧,挺好,后头是普通座,前面排上方桌若干,楼上还有包厢,幕、灯光、音响条件也都不错。不过它的后台小,化妆是用的隔壁一间民宅,我们化好了妆,得出来经过一点点露天的地方、再上台阶、横过剧场后台、到另一头的房间去穿服装。这天下雨,露天处地是滑的,我踩着花盆底这么来回走了两趟,真是胆战心惊啊,一边走一边怕,心想要是跌一下这台也甭出啦。京剧院后台的各位老师人都好极了,有帮着我弄头的,有搀着我走道的,有替我临出台往杯里倒热水的,使我不致乱了方寸。快要上场了,想起以前在台湾每回演出,照顾我的李奇峰老师总叫我要对空拜一拜,心里默念求祖师爷保佑,我这回心里还多想了一句话,求我没见过的爷爷保佑孙女头回在老家安徽演出顺利。我这么做挺傻的吧,可是我真是那么想的。

 
  [坐宫]唱下来,自我感觉还行,嗓子很痛快,也不紧张;情绪上呢,应该算是入戏的,比方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当唱到“听他言吓得我浑身是汗”前,真的全身像过电似的,就这一点而言是达到我自己定的标准了。不足的地方,一是我穿花盆底练的还是太少,在那么薄的台毯上走,偶尔还是有些心里发虚。还有,我头有点低,旗头梳得本不大挺,有时显得特别不好看了,这都是很不能原谅的;再者,我这天跪下唱“铁镜女”张口晚了一块,不合我多年坚持的原则,都多了一番前奏了竟还到外弦上才张口。另要说遗憾呢,是我头上的水钻偏凤在四猜后掉台上了,使原本就不理想的扮像更加不受看,左边耳鬓整片黑黑的啥都没有啦!不过,合肥的观众很热情的,整场掌声真没少给,出场四句就给了两个采,倒板慢板、对口,能下的都下来了,直到下场几步走,一路叫好声送下去,给足了我这生脸孔大大的面子。连日的劳累、郁闷,到这一刻全都化作如手中鲜花般的美孜孜。舞台的魅力,就在这儿啊。

 
  人一高兴过头呢,嘿嘿,就又要来点事儿了。我先在谢幕时把手帕掉台上了浑然不知,幸亏有人拾起在后台等着给我;然后兴奋的跟周围的朋友们一边说笑一边摘胸麦、脱行头,只顾着披上化妆袍回到民宅去收拾东西,就把我的宝贝旗袍给忘啦。等把头上东西都摘了,脸留着没卸,回宾馆慢慢卸好,饿极的我坐下来刚要吃两口面包,想起来了!哎呀当时那份儿急啊!明珠姐累了半天了,好容易在家歇着,又被我喊救命的电话搅和得不能睡觉,开始打电话问团里,辗转打探最后叫我放心,说只要是在那间屋里脱的肯定不会丢。我把该洗的洗好、晾好、弄到午夜了吧,心里还是不踏实,可也只能吃片药睡了。

 
  24号是比较辛苦的。这天,下午的现代戏专场虽然我没有节目,可是张总要我上台跟合肥观众们说几句话致意,为此,我头两天临时在京剧院旁的小店买了半身新衣服,否则穿我身上那样的上台才真是“寒碜”。这天晚上的戏,中国京剧网站是计划要进行直播的,我刚在宾馆化好了上台说话的妆,就接到明珠姐的电话,说她跟她的孩子、还有其他前来支援技术的“秋风起”网站徐强站长带着年轻朋友们都已到了,要进行测试,要我过去了解一下状况,我就赶紧过去了,见到了以前在网上联系过多次的徐强老师,感谢他的大力帮忙。测试过程并不顺利,一是摄像机的驱动程式下载困难,二是网线怎么拉不好定夺, 我打电话向中国京剧网的程群站长请教,心里着急吧,可是,马上要上台讲话,回头还得回宾馆卸妆、再拿晚上唱“起解”的东西上后台,实在也顾不了太多了,这网络直播的事,只能是完全推到明珠姐等的身上。后来我才知道,参与到直播作业的,还有一位合肥的网友“哎呀”女士,大家都是热情、义务的前来支援,网络上建立的人脉真是非常珍贵啊!

 
  我在台上简短讲了几句,说自己祖籍安徽望江,祖父拿手戏是“九江口”,父亲六岁就在老家登台票戏,是七十年的老票友,谢谢张总安排机会,使我得以到安徽来演出,谢谢安徽省徽京剧院领导、老师们的辛苦,请观众们多多指教。刚下后台,就有京剧院的老师走过来跟我说:“啊?你是望江人啊?我爱人的大哥叫龙乃
X,望江人啊!在世的话…”这么一论几乎可肯定是一家的了,我们乃字排行,是按着宗谱排的啊!这趟到安徽演出更有意义了。

 
  回宾馆卸妆、啃面包、再回到后台扮戏,这中间也没能歇,我感到疲倦,可也没法子。上戏前,明珠姐来说网线都架好了,没问题了,心里上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压力的,比起前一天,不那么轻松了,因为我想到,平日里每周在网络戏校梅派班,网友们看我讲唱腔,成员们喊我一声“龙老师”;今天,透过视频,是看我现场彩演,这万一“龙老师”在台上出个什么丑,回去还怎么见人哪?

 
  由于疲累,这天嗓子虽还行,可不似头天那么痛快了。我有幸与高龄七十七的王鸿喜老师同台,看到他在后台非常严肃认真的跟身边的人说“今天可是要直播的啊!”,想到几番交谈间,王老师一再说他如今很少登台,思想上是有负担的,是会紧张的,因为上岁数了,万一出点差错,过往建立的名声就要付诸流水!我非常能体会老人家的心思,也更加感到心头沉重了。可是,王老师出台,那一声响亮的“啊哈∼!”满场的热烈回应,带给我心头的感染与震憾,真的很难形容!这一刻,老人展现的力量,太动人了啊!!我好像也有了一股新的力量,促使我要竭尽所能好好表现这出[女起解]。

 
  一切,本都应是正常的,圆满的,可是,可惜,真的太可惜,台上出了状况!当崇公道说:“掌柜的请了!”,连说三次,没有人搭架子!!我跪在台口,不知身后情况,后来王老师对我说,他发现没人搭架子,随机应变,就进了台帘,打算一人念俩,赶紧圆过去,谁知那位先生,竟是站到了下场门,在那头又搭起来了,所以,台下一度听到的是双声道的搭话!我在台口,明显感觉到了台下的骚动跟笑声,虽这不是我出错,也强自镇定,可是不由自主,马上全身冒汗了!这个岔儿很快过去,后头一切也都很顺,可是,下得台来,我从水衣、腰包、腰巾子、一直湿到外头的罪衣!明珠姐 到后台头一句话说:“哎呀,太遗憾了啊!”我以为她指的是这个,原来她是说,网络直播只成功了一刻钟,前面[空城计]没多久电源就断了,我心想:还好没把 [起解]播出去啊!我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也感叹,京剧在安徽的现况,竟是这样的。我这么写,落笔前也是很矛盾,我不知该不该把这段写出来;终究写了,我想,不管是谁看到,希望能明白我的出发点,绝对不是在有意去揭露什么,因为,其实这不是属于哪一个个人的问题。如果它只反映出了一个个人的小问题,也 就没什么了;我写出来,是在感叹我们所钟爱的京剧,在安徽省,在程长庚的故乡,如今,面临着怎样的一个窘境,这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可它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了!当我在台上,看着王老师也是一头的大汗时,我真的很不忍、很痛心啊。天是热了,台上的灯光也是很强,可按着我的经验,我知道这身汗是为什么出的啊。我在常州刚演的[捧印],下来都没这么多汗呢。
  

  明珠姐帮我收东西时拿着那脱下的水衣,不明白是啥,说这什么啊?透湿的啊?我都很不好意思说。唉,上台想不留遗憾,怎么这么难?哪里能料到,好好的一出[女起解],会成了这样呢?当时我卸了妆,在后台跟明珠姐、哎呀女士、徐强老师、还有新认得的小友刘枫先生照了好些合影。对这出[起解],我从录像、剧照去自我检视,有了几处以前所没做出来的苏三的神情,脚下也好些了,没那么多蹩扭的地方了,这是勉强觉得安慰的吧!

 

        到了25号一早,我第三次去面包店时,忽想到以前上台,总有母亲跟李奇峰老师给我小礼物作“奖品”,如今没有人管我啦,自己哄自己一下吧,于是除了已吃到想吐的笨笨大面包,我买了个小小的小猪造型蛋糕。这天,下午唱[大登殿],网络直播。有了前一天的经历,什么也都想开了,很多事,没法由自己掌握,那就顺其自然吧。没了思想包袱,倒也好,轻轻松松,完成了这最后一场演出。 演完回到后台,手机里有好几条来自中国京剧网相关人员的祝贺短信,知道直播效果不错,更加开心了。不过,我对自己,还是作了反省的,以下是我3月31号在网络日志里写的,题为“不熟就是不行” :

       昨天很高兴,见到了王小英老师,相谈甚欢,也拿到了合肥录像的母带。我连看了三折戏的录像,自己的检讨是大登殿表现最差。这有几方面的原因,最根本的还在于不熟。这是我第二次演,单从唱的尺寸上来看,就明显有问题,摇板拖了。摇散板是最难唱的,难在尺寸,不到熟透透,是没办法刚好的。

   我一边看录像,一边回想学大登殿的历程,其实早在高中一年级,参加学校的国剧社,老师教的头一段就是大登殿。可是这也给我形成了困难,因为年轻时学的东西记得牢,到了这两年从头学老梅先生的腔,我总是混在一起掰不开。一到台上,更是糟糕,这回有好几处我就把潜意识里的腔或词给唱出来了。再者,为了这腰间的玉带,我费了很多神,我到这回临出门才新做得了自己的玉带,希望能好看些,以前用官中的都太大,结果看了录像,是好些了,端带时也比以前进步一点点,不会太往上端了,可是呢,还是很不自然,这也是不熟。我穿蟒是很不好看的,因我体型先天的缺点,削肩膀,个头又小,穿着蟒,虽是量身做的,还是撑不起来,一点贵气都没有。我也没有自己的凤冠,看来还是得置。不过,要是出远门演,有也带不了啊。

   大登殿这样的戏,说白了,是人都会唱,都能唱,可越是这样的戏还真越难唱,怎么唱能唱出好来?没有太多太深的内心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潮,怎么能勾住观众想好好看?真的很难,我还很差。那天调门定的比平日的软了点,我嗓音多少也受影响。

   我又回想起小时候在台下看徐露女士、顾正秋女士的大登殿,盯着台上雍容华贵的王娘娘,多美啊!美得我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下了台我心里就叫:怎么没了啊?太短了哦!心里那个羡慕!那个崇拜!那个向往!唉,好容易自己唱上了王娘娘了,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啊?

   看梅葆玖老师的大登殿音配像,注意到就被她缠住了一十八年末了那个眼神,把个混杂着妒、恼、却又无奈的意思传达得入木三分,我到了那会儿呢,就是一个笨,一点也不像啊!梅老师穿起蟒多好看啊,多大派啊,呜呜,我咋就长得这么小呢?

   体型嘛没救了,但愿熟练度的问题将来还有更多的机会磨练改善!

 
  在结束演出后,马上卸妆,把东西全收拾好了,便由明珠姐等陪着回到宾馆大厅,取了中午退房后存在柜台的大行李,把玉带跟头花塞回去,准备下一步∼前往南京了。就在我蹲下身放玉带的当儿,合肥梅研会徐副会长从兜儿里掏出了送我的珍贵礼物∼一方开过光的弥勒佛玉坠,给我挂上了,叫我日后出门远行都要戴着,保我平安!徐会长在我接连两次到合肥的过程中,一直关心我,我演[起解]的甩发也是她借我的,头一天就特为送到后台了,确保不会误事,我好感动啊!有这么多爱护我照顾我的长辈,我怎么能不好好努力呢! 在合肥这几日,我深深感到当地是我所走过的城市里最有人情味儿的,不管是旧识、新朋、是后台的老师们、还是生活里遇到的任何人,都是那么客气随和、亲切有礼、乐于助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全安徽都这样,可就以在合肥的感受,我真的以身为安徽人为荣!我也很希望日后有机会再到合肥与安徽省徽京剧院合作演出。


  合肥的表叔表婶已在隔壁饭馆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我看到那些美味眼睛都亮了哦!哈哈,三日不知肉味了嘛。吃饱饭,表叔请人用私家车把我从合肥一路送到南京,我在晚上九点多入住南京的小宾馆。

 
  我给自己安排了两天访友的休闲时光。虽然,又不大顺利,跟预计的情况不同,我只能匆匆在 饭馆门口见到周义刚老师、陈爱丽老师伉俪一面,他们隔天就跟从台湾来的票友旅行团到扬州去了,拉我同行我实在太累不敢去。这趟南京行,一句戏也没唱到,不过,总是见到了分别一年多的好友们,两天之间,吃吃聊聊,还有劳几位送我上回京的火车,仍是挺开心的。闲时我还一个人逛逛夫子庙附近的小摊位什么的,让紧绷了一个月的身心得以真正的放松。当我在28号清晨回到北京,又有人来兜生意啦,这回是要二十块,把行李拉到老远的对过去打车,我再不像以前那样可怜兮兮的活受罪,去乘地铁了,直接快速打上车回家,没有再耗体力 。
 

 

疯狂的零七年三月!
我两番南下
去了四个城市
演了五折戏
不在家二十二天
花掉上万人民币
得到各种好好坏坏的经验
创了个人不少纪录
也留下了许多值得珍藏的回忆

 

∼这是戏疯子龙乃馨在四月八日完成的又一篇长长流水帐,谢谢浏览!

 

 

 

 

 

 

龍女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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